周六的早上7点半,苏珊娜自己从床上坐了起来,揉了揉眼睛,从水灵灵的眼中挤出一滴眼泪。
嗷呜~
大声扯着哈欠,昨晚的睡相可能不怎么好,睡衣的吊带滑下了肩膀也不去管,睡衣裙的裙摆还扎在小裤裤里,散乱的头发遮住了圆圆的小脸。
今天是我是自己醒来的哦,赶紧去吃早饭吧,这下我不会在学校里打瞌睡了吧。
又是拖鞋失踪的一天,苏珊娜踩在地板上,被凉凉的地板刺激到跳了起来,睡意一下子全无了。
“呀,好凉啊,今天是降温了么。”
家里安静的奇怪,走到了楼梯也没有听到爸爸妈妈的声音,今天是怎么啦?
餐厅里没有往常一样准备好的早餐,蒙蒙的光线从白色的窗帘里照进来。苏珊娜赶紧上楼,跑进了爸妈的房间里。
啪!
灯打开了,呼~还好都在,怎么都还睡着啊,都7点半了,再不准备一下就要赶不及了啊。
我趴在妈妈的身边,小声呼唤着。
“妈妈,妈妈?妈——妈!”
还不醒。我于是叫着妈妈的姓名:“若拉!若拉-米勒!”
“唔……嗯?”妈妈有了反应。
“妈妈,是我,怎么今天都没起床啊?”
妈妈睁开了眼,见到了是苏珊娜,从被子里伸出手爱抚着她的头。
“小傻瓜呀,今天是周六哦,这里周六都不用上班和上学去的,就像在小镇上周六大家都会多睡一会一样。”妈妈眼睛都没完全睁开,笑眯眯地看着我。
我还真不知道原来大家周六都会有多睡一会儿的习惯,我和妹妹以前在小镇里每天都是起得一样迟。
“快回去多睡一会儿吧,妈妈也想再躺一会儿。”说完她又把手伸进被子,不再看着我。
好吧,我走出爸妈的卧室,原来今天是不用去上学啊,白起来这么早了。我感觉自己完全没有一点困意,回到房里找出一本很旧的小说读了起来。
父亲年轻时候流行的小说都是关于秘境冒险的日志类型的小说,大多是对秘境的真实的描写和少量的夸张成分。
这本书显然不是父亲的,藏书印章上记录的时间是1801年,也就是208年前。这个时间点大多数的法师都不会有印象,确实如此,应为这本小说的背景是1779年之前到1796年,那之前发生了法师界最重大的革命。
书名为:《战争与和平的界线》;是作者根据亲身经历写的,主角,也就是他自己,一名默默无闻的风系法师家族的后代,主动参与到迭戈-里奥多发起的革命,从血腥的法师内乱年代写到了革命的胜利后,记录下了他的视角中生活的变化和整个法师世界的变化。
法师世界取得和平之前,是充满了家族仇杀、领地的争斗、联合与背叛的。这一过程中,也不可避免地牵扯到了普通人的世界。
那些大领主会利用人类给那些稍微讲些道德的领主制造麻烦,或者单纯是为了占据土地而清剿整个村落的人类。
法师界后来终结了内乱,但人类是不会与这些充满危险的法师和解的。革命成功后的6年之后,法师与人类的战争才结束,随后就是散居的政策慢慢推行起来。
我不是很喜欢这样的书,生活在和平的小镇中的我不理解那些仇恨与厮杀,我会跳过前面的部分,直接看后面的和平的法师社会建立起秩序的部分。
……
等吃完了早饭,妈妈还是问了昨天发生了什么,她似乎要亲自从苏珊娜这听一遍全部经过才肯方向。
“苏珊娜,你以后也得更加小心了,答应我,不要有什么意外再发生了好吗?”妈妈把我搂过来,轻吻着我的额头,“没事就好,没事就好……”
“那位阿克瑟同学,你觉得怎么样?”妈妈没有立刻松开怀抱,凑在我耳边轻声说到。
“什么……什么怎么样啊?”苏珊娜开始扭动身体,想要挣脱妈妈的怀抱。尽管妈妈没有用力,可就是怎样也逃不出她的怀抱。
“他……他救下了我,我很……感激他,也很内疚,都是我不好……”
“我不是问你这些,这样说吧,他是不是关心着你,知道你独自去了很偏僻的地方很久没回,来就去找你了?”
“是……”
妈妈的眼神有点我说不上来的感觉,是一种温柔到了极致的样子,让我有点害怕。
“他是不是明明可以闪开,却要去替你裆下砸下来的重物?”
“是……。但我让他受伤了。”
“他是不是很令你安心,高大的身材,宽宽的肩膀,冷峻的眼神下却是守护着身边的人的温暖的心……”
苏珊娜不知道妈妈说这些是什么意思,凭着自己的感觉回应着。
“嗯……不,才没有那么……”
“你有没有想过要报答他呢,我很希望有机会见见他呢,我们一家要好好感谢阿克瑟保护好了我们唯一的女儿,苏珊娜,你觉得呢。”
“当然!额……我是说我不是忘恩负义的人,无论如何我都要向他表示感谢。”
“那你怎么表示呢?”妈妈的眼睛里充满了欣慰之情。
“我先得去看望他吧……”
妈妈转了转眼珠子,手指一直绕着自己耳边的发丝。
“好,那你带上我准备的营养便当吧,等下要先打电话问医院是否方便,我这就去准备咯。”
“妈妈你也要去么?”
“我就不去了,这些还得看你自己的发挥咯”妈妈脸上的笑容都藏不住了。
……
苏珊娜打了电话给医院里,护士转接给了戴安娜老师,她一直守在那边的病房里。
“阿克瑟昨天傍晚就醒来了,今天脸色就好了一些了,还是有些苍白,不过你来看望他应该不是什么问题,他醒来后精神状况还是很好的。”
“好的,那我今天上午迟一点就过来吧。”
“急诊住院部,房间号是……”
“嗯,嗯。”
……
带上了妈妈准备的一碗汤和一盒便当,苏珊娜独自来到了阿克瑟所在的病房。刚走到门口就看见了戴安娜老师在那守候着。
“苏珊娜,你来了,正好我可以去补办些手续和买些必要的东西了,咦,这是带的什么。”
“我妈妈让我给阿克瑟带的营养餐。”苏珊娜看见了侧躺在病床上的阿克瑟,一瓶很大的药水正在缓慢地滴着。
“你真有心了,听说配合上营养的食物可以让病人好得更快呢。他到现在还没吃东西,你可以先问问他也没有胃口。”
戴安娜老师说完就离开了病房。病房里只剩下了阿克瑟和苏珊娜两人,另外一张病床是空的。
阿克瑟朝里面侧躺着,苏珊娜进来这么一会儿他一直没有反应。
苏珊娜来到他面朝的一侧,发现他正安静地盯着点滴液。房间里安静得只有监测仪每隔几秒发出的响声。
好尴尬啊,这时候应该说什么来着?我完全没有经验呀!
“饿不饿?”
绕过了本来就不擅长的打招呼和寒暄环节,我思考了好几秒钟的话到了嘴边就成了这样。好歹也要关心一下他的伤势到底如何呀!
“还好。”阿克瑟这才把视线移到了苏珊娜身上。
“你的伤口怎么样了,还疼么,我让你受了那么严重的伤……”
“没多大问题,这是我应该的。”他还是没有什么表情,唯一的表情就是刻意装出一副很平淡的样子。
“怎么是这样的呢,都怪我不好,你为什要帮我挡住,本来就是我不小心造成的。”
“……”阿克瑟没有说话,他也不知道该不该说这件事会发生和他也脱离不了注意的关系。
“你还是饿了吧?”见阿克瑟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,估计是有段时间没吃饭,饿得没有力气了吧?
“还好。”其实是很饿了,医院的补充能量的吊水只能维持最低的能量消耗。
“那我带了点营养餐,你吃一些吧?”苏珊娜打算扶他起来。
“我自己来。”阿克瑟自己单手撑起身子。
苏珊娜把饭盒打开,放在床上的小桌子上摆好。正当阿克瑟打算拿起勺子尝尝时,他看见了窗外的枝头上停着一只乌鸦,焦急地煽动翅膀,腿上还绑着红色的丝带。
那是代表家族有重大变故的紧急消息时才会使用的标志,阿克瑟心头一紧,感觉十分不安,本来就有点虚弱的身子一下子连勺子也握不住了。
当啷!
勺子掉在了地上。
我怎么能让病人自己吃呢?小时候不论是我还是妹妹生病了,都是妈妈和爸爸轮流给我们喂吃的。
“那个,还是我来喂你吧。”
“不用,我自己能行的。”
“你刚才连勺子都拿不稳了。”
“我有些闷,能把窗户打开么?”阿克瑟想早点找到信上写了什么。
“好的,我先去洗一洗勺子。”苏珊娜去洗手间冲洗了一下勺子,顺便把窗户打开了。明明是纱窗,他为什么还是觉得闷呢,苏珊娜将纱窗也全部打开了。
阿克瑟看着窗外的乌鸦还是在枝头时不时扇着翅膀,看来得等到房里没有别人时它才会进来了。
“我来喂你吃吧。”
“我自己来。”
“你自己不行的,让我来。”
苏珊娜觉得这不是简单的到底是让他自己来还是亲自喂他的问题了,这是在表达她的态度。不为他做什么,又怎么能表达自己的感激呢?
虽然阿克瑟的反应一直都很淡然,但我也不能这样白来一趟什么也没做的啊。
苏珊娜直接舀一勺汤递到他的面前,真诚的眼神望着他,让他不好再拒绝了。
苏珊娜就这样挨着阿克瑟,侧坐在病床的边沿,一口口地喂着他。
怎么有种奇怪的感觉啊,我为什么会觉得心跳有些快啊?糟糕,都要被他看出来我的手在抖了。
阿克瑟接受了苏珊娜的投喂后,没有一点不好意思的样子,只想着早点吃完,赶在戴安娜老师回来前,趁着苏珊娜洗完去的时候,让家里来的乌鸦进来。
“哎呀!”
不小心将汤撒了一点在阿克瑟的胸前,苏珊娜赶紧拿起纸巾擦了来,擦着擦着有点觉得不对劲。
这样是不是有靠点太近了,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,苏珊娜的脸几乎要贴着他的胸口了。
“这个……我不是故意的……”
“已经擦干净了。”阿克瑟脸色平静提醒着她。
你是怎么做到这样平静的啊,我都快尴尬到不行了,你为什么可以让人感觉这与你无关的样子。
“我去洗碗了。”苏珊娜总算是喂他喝完了所有的汤,趁机借口去洗碗就跑到洗手间,把门关紧了。
……
病房里只剩阿克瑟一人了,窗外的乌鸦很快就飞了进来,停在了他的肩头。阿克瑟拆下纸条,短短的几句话,让他的瞳孔震颤不已。
他知道比起他大哥萨尔斯受到的伤,自己这点小伤算不了什么。留给自己的时间不多了,要是还不能独当一面的话,他对得起父亲和自己的哥哥们么?
乌鸦飞出了窗外,脱落的黑色羽毛仿佛是不详的信物,飘零在窗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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